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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王爺不必擔憂，陛下要是能生，年輕的時候就生了，如何到現在都沒有一個皇子。」
李敘搖頭，他心中還是擔憂。
「但是幾年前，後宮還是有一位美人有孕過，加上還有明華公主，這也說明，陛下並非是不能生育，只是子嗣極為艱難。」
李敘從聽說要選秀開始，就有些坐立難安，儘管他心裏也知道陛下有子嗣的概率很小，但萬一呢？
本來他和其他幾位宗室里的宗親，就競爭激烈。
朝臣們這段時日一直逼迫陛下過繼子嗣。
皇帝一開始斬殺數人，來威懾眾人。
可是隨着今年陛下遭遇刺殺，臣子們實在坐不住了，陛下沒有子嗣，一旦發生意外，江山無人繼承，那國家必將大亂，於社稷不利。
這之後，原本只忠心於陛下的一些頑固不化的忠臣，也開始請求陛下過繼子嗣。
饒是陛下，這也不可能一意孤行。
「王爺相信我，陛下應該生不出來，已經這麼多年了，就一個女兒，陛下再怎麼折騰都沒用，其實這一次選秀是件好事，俗話說不到黃河不死心，陛下這些年不肯放權，足以見得他掌控欲極強，駐守邊疆的徐家，也是陛下從小的心腹，傳言陛下年幼時以身救過徐將軍，他們是生死之交，所以其實兵權也牢牢掌握在陛下手中。」
「這一次選秀之後，如果後宮依然沒有女子有喜訊，我看陛下估計就堅持不住了，沒了希望，自然不再固執，他就該過繼子嗣了。其實眾大臣應該都是這般想的，王爺如今要做的就是穩住，坐觀其變。」
「我聽聞徐大將軍，有一幺女，如今剛及笄，小女子心思單純，王爺要是能娶徐家女，那登位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。」
李敘不敢置信，「你在說夢話嗎？」
他第一次懷疑自己謀士的腦子，明明之前為他出謀劃策，一直十分靠譜的，怎麼如今都開始說胡話。
「我要是和徐家結親，陛下第一個就要對我下手，陛下眼裡，這就是結黨營私，他會留我活嗎？徐家或許陛下只會敲打，畢竟感情不一般，我們宗室這些人，比陛下年輕，也生育正常，日後會比陛下有更多子嗣，如今已經是陛下的眼中釘肉中刺，我如何還敢去勾搭徐家女。」
李敘想上位，想當上皇帝，他的野心很大，但現在他手裡什麼都沒有，背後也沒支持者，這種情況下他去勾搭徐家女兒，想和徐家結親，就是一條死路。
謀士心中可惜，「我知道這很難，但未必沒有可能，要是徐家女喜歡上王爺，主動想和王爺成親，或者是別的……」
他話還沒說完，就被李敘打斷：「靜觀其變吧，本王反正現在還沒這個膽子，但日後還是有機會，既能得到徐家支持，又能不會讓陛下忌憚，那我定會把握住。」
他知道自己勢單力薄，如今只求能順利被過繼就不錯了。
之後無非就是等皇帝老死或者其他的。
要是有別的機遇，那就更好了。
這幾個月里，京中一直在等陛下後宮的消息，而陛下這段時間也確實勤奮耕耘，留宿後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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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如何？」太后神情緊張。
太醫有些不敢回答，這段時間他們經常往後宮跑，給這些妃子診脈。
他們知道太后想要什麼樣的答案，可每一次都是希望破滅。
而他們太醫院這些人，位卑言輕，每次這個時候就會極度忐忑。
有時候上位者不順心，他們這些人被殺頭都是有可能的。
「回……回太后，並未。」
太后臉色難看，她深深嘆氣。
過了好半晌，她才開口：「退下吧。」
這些太醫才敢起身，往外走去。
他們心中也是狠狠鬆了一口氣。
等到人都走了，太后才像卸了力氣一般，癱倒在椅子上。
跟在太后身邊多年的嬤嬤，連忙上前扶住太后。
「太后娘娘別傷了身體。」
「你說，這是為什麼？」
太后哽咽問。
她只有對着自己的心腹嬤嬤，才彪顯露出自己的清晰和脆弱。
上次生病，在皇帝面前失態，事後她也是後悔的。
她自己的生的兒子自己知道，皇帝作為九五之尊，卻沒有子嗣，他只會比她還要難受，比她更迫切想要繼承人。
上次她已經是自私一回了，她提議選秀，相當於也是給了皇帝壓力。
可如今這一次後宮之中，還是沒有人懷孕，雖然讓她死心了，但皇帝此刻也會難受。
「看來我真的是無緣抱上孫子了。」太后嘴上釋然，可心裏卻說不出的心酸和痛苦。
「母后。」
皇帝推門進來，太后連忙擦拭眼角的淚，掩飾自己的情緒。
太后身邊的王嬤嬤此刻也立刻退了出去，將房間留給這世上最尊貴的一對母子。
見到太后如此，皇帝心中愧疚。
「是朕沒能讓母后……」
他話還沒有說完，太后就打斷他。
「皇帝，你沒做錯什麼，哀家此刻只是得知消息後，稍稍失落而已，而且那些女子入宮才四月有餘，哪有這麼快呢？」
太后嘴上這麼說，可是心中卻已經不抱希望了，其實快五個月了，差不多有小半年，這麼長時間裏都沒有一個女子有消息，看來是真的不可能了，那個夢或許只是夢，而不是她以為的上天的提示。
終究還是她痴人說夢，妄想了，如今她只想讓皇帝心中好受一些。
「再有，就算皇帝沒有子嗣，去宗室之中過繼，其實也沒什麼，不管如何，你都是皇帝，過繼來的孩子，他也需要遵從三綱五常，不敢僭越。」
太后安慰皇帝，其實也在安慰自己。
「是，所以母后也不用擔心，過繼來的皇子，也不值錢，若是不合朕心意，直接殺了就是，無非再立一個，或是去父留子，總之朕沒死，他們就翻不出花浪來。」
太后點頭，當他們接受事實，希望徹底破滅之後，反而就想開了些許。
這是他們的命。
「人說知足常樂，其實是對的，想想我們母子，其實得到了很多，我們沒死，反而也登上高位，得到了這些，失去一些也是理所應當的，着或許就是我們母子的命吧。」
皇帝握住她的手，「母后想開就好，日後還是要好好修養，明華年紀也到了，說不定過幾年母后就能抱上外孫。」
說到明華公主，哪怕太后原本心情鬱郁，此刻都稍稍開懷一些。
「她這丫頭，最是肆意妄為，好些天都沒來看哀家，估計又在宮外鬼混，皇帝要好好管教她，別讓她太過出格。」
太后嘴上說著明華公主不好，可她是最疼明華公主的人。
曾經她也望着明華公主，無數次在心裏想，這要是個皇子多好。
可她知道這不可能，也會對自己唯一的孫女造成傷害，所以太后從不在明華公主面前顯露遺憾。
「朕只她這一個女兒，唯願她活的開懷肆意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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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公主，太醫院傳來消息，後宮之中還是沒有動靜。」
侍女小聲來稟告。
明華公主此時正歪坐在躺椅之上，她左右兩邊是她最喜愛的兩個面首。
一個姓徐，一個姓王。
前一個原本是個小童生，家境貧寒，學問很好，原本要去考秀才。
明華公主看中了他的臉，直接把人搶回公主府了。
坐了公主的面首，科舉之路自然不可能了。
後一個也是搶來的，明華公主對唾手可得的東西，不感興趣。
越是難度大的，越是她難得到的東西，她越想得到。
